月黑风高,晚风呼啸
寥寥火光闪耀在黑岩山口,微微隆起的土坡上矗立着不少军帐,隐约能听到些许呼喝声在夜风中飘散。
此次西羌进犯号称是三万精骑,自然不可能全是骑兵,随军也有不少步卒,例如驻扎在黑岩山口的两千前锋营就全是步兵。
山坡脚下有大片大片的树林和灌木丛,夜风一吹便呼啦啦地响,大批黑影在林中闪掠而过,隐约能看见甲胄上泛起的寒光。
徐松与石敢二人探出了脑袋,凌厉的目光直射前方军营。
徐松冷笑一声:“萧将军果然神机妙算啊,一场大战之后羌兵确实疏于防备,外围巡逻的哨兵并不多,天赐良机。”
石敢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干吧,我带人偷袭打开寨门,徐大哥带兵冲杀,如何?”
“没问题,你自己小心。”
“好!”
石敢手掌轻挥,数十号精锐汉子手持苍刀跟着他涌了出去,身形紧贴地面,小心翼翼地摸向军营哨卡。
夜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枯叶,晃动的树梢为石敢等人的行动提供了绝佳的掩护。他弓着身子,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数十人手握苍刀,寒光在月色下若隐若现。
营门口的哨兵不多,区区十几人,一场大败令羌兵军心不振,一个个无精打采地拄着长枪,神色慵懒。
“左边五个,右边六个。”
石敢压低声音,做了个手势,身后悍卒立刻会意,如鬼魅般分散开来。石敢自己则盯上了辕门处那个身材魁梧的羌兵哨长,那人正抱着长矛打盹。
十几人悄无声息地举起了一把短弩,一人盯着一个,石敢的手臂狠狠一挥,利箭齐齐飚射而出;
“嗖嗖嗖!”
“噗嗤噗嗤!”
如此近的距离,箭头极准,十几名羌兵应声而倒,还剩的几名羌兵看着同袍的死尸一脸茫然,一股不安直冲天灵盖,还不等他们出声示警,石敢就从灌木丛中一跃而出,手中苍刀狠狠挥了出去。
寒光闪过,那哨长喉咙上顿时多了一个血洞,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几乎同时,左右两侧也传来轻微的“噗嗤”声,一排哨兵被解决得干净利落。
小队没有停留,迅速向营门靠近,动作麻利地搬开了挡在门口的鹿角,还推开了营门,到此时偷袭已经算成功了大半。
好巧不巧,刚好撞见一队巡逻到营门的羌兵。
两拨人就呆呆地在夜空中对视,相遇就是如此凑巧。
石敢知道无法再隐藏,猛地跃起:
“杀!”
苍刀出鞘的铮鸣声划破夜空,石敢如猛虎般扑向巡逻队。领头的羌兵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刀劈开胸膛,鲜血喷溅在石敢脸上,温热腥咸。其余士卒也纷纷杀出,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敌袭敌袭!”
“乾军偷袭了!”
营内终于响起了急促的号角声,原本寂静的军营顿时骚动起来。
但现在发现已经晚了,石敢他们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门口哨兵,寨门大开,草丛中的徐松拔刀怒喝:
“全军进攻!”
“给我杀!”
“杀!”
数以千计的悍卒从林中冲出,蜂拥而入,激战骤起。
“石敢,小心冷箭!”
不等石敢高兴,徐松的厉喝声就响了起来,他想也不想就是一个侧身,刚刚好有一支利箭贴着自己的脸颊滑了过去,惊出他一身冷汗。
原来是高处哨楼上藏了一个羌兵,鬼鬼祟祟的来了个偷袭,石敢怒气冲冲地爬上哨楼,在羌兵绝望的眼神中挥出了苍刀:
“噗嗤!”
“妈的!差点没把我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