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晏翻滚嚎叫,不停的咒骂,这惹怒了那几个老兵,也惹怒了围观的百姓。
他们可不管何书晏是什么都水使的儿子,还是都火使的乖孙,在鹤留湾行凶被打死都活该。
“闭嘴!你这恶徒,敢在我鹤留湾强抢民女!落得此等下场,实属活该!”
“恶徒休得无礼,敢辱骂小茹姑娘,你吃了熊心豹胆了!”
几个老兵纷纷喝道。
何书晏被脸上的剧痛已然折磨的神志不清,他别的没听进去,倒是将小茹这个名字给记住了。
“贱人!贱人!我要你死!”何书晏疯狂咆哮。
围观的百姓们终于看不下去了,见得这何书晏都这般了,还这么猖狂,顿时起了怒意。
此时又有百姓认出了那几个昏迷不醒的跟班,指着他们叫道:“这不是一月前,打伤杜家高娘子的泼皮么?”
“啊?果然是他们!”
“打!打死他们!”
百姓们再也控制不住怒火,一月前这伙人在大街上把杜家高娘子打伤,听说差点一尸两命,还好侯爷夫人请了名医来才保全了高娘子的性命。
如今这伙人又来鹤留湾强抢民女行非礼之事,还真当鹤留湾是什么地方了,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来欺负人么?
百姓们抬起脚来就往那几个跟班身上踹,硬生生的将他们从昏迷中踹醒过来。
卖瓜果蔬菜的小贩,干脆拿起果蔬就往何书晏头上砸,不知道是哪个小贩还砸了鸡蛋。
何书晏那张全是大泡的脸上,顿时黄乎乎的一片。
“拦住他们!”小茹见得群情激愤,连忙让老兵们制止,若是将这几个人打死了,又平添许多麻烦。
这时丰邑县衙的官差们到了,依然是老熟人丰邑县衙捕快何捕头。
何捕头与小茹自然是极熟的,鹤留湾是林谦重点关照的地方,来往极是密切。
“小茹姑娘,听闻有人在此强抢民女,还要行凶!林大人派我等前来捉拿!”
何捕头挤进人群,自然看清了眼前事物,却是不理,而是先向小茹行礼。
小茹虽说只是丰邑侯的侍女,但只要认识的都知道,此女将来是侯府的二夫人,何捕头一个小小的捕快,哪敢怠慢。
小茹语速不急不缓:“何捕头来得正好,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被我鹤留湾众百姓当场拿住,还请何捕头带回衙门。”
何捕头脸色微寒:“竟然有人敢强抢民女,真是好大的胆!小的这就带回去!”
小茹伸手一指何书晏与那几个半死不活的跟班:“就是这些人!何捕头,麻烦转告林大人,我鹤留湾清平日久,我丰邑县也是民风良好,切莫让几颗老鼠屎坏了风气,当严惩就得严惩!”
何捕头闻言一凛,小茹这是在拿话点他呢。
上次上官沅芷在龙山寺遇险,就已证明丰邑县治安极差。
那次若非上官沅芷平安得返,林谦估计乌纱都不保。
事后林谦又是上门请罪,又是送礼,又是保证加强巡治,总算让姜守业没计较。
当然,林谦没被革职还有许多深层次的原因,那劫掳少女的案子牵扯到了皇亲国戚与太子,林谦一个小县令又能如何,鸿帝也知道这事不能全怪林谦。
而且林谦又是姜守业举荐至丰邑县的,平日里也会做人,姜守业也没为难于他,所以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林谦保住了乌纱帽心生感激,承诺定要治巡好丰邑县,特别是鹤留湾这一块。
但现在鹤留湾又发生这等恶事,这不是给林大人上眼药么。
小茹的言外之意,何捕头哪能听不懂。
“是小的们失职,小茹姑娘勿怪!小的定然转告林大人,这几个恶徒也定然严惩!”
何捕头朝小茹一拱手,转身朝手下捕快喝道:“将这几个凶徒锁了,带回衙门!”
几个捕快闻言一拥而上,何书晏却还在狂吼:“谁敢拿我!我爹是都水使!我娘是郡主!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这些捕快哪会怕何书晏威胁,管你爹娘是谁,先拿了再说。
捕快们将铁链子往何书晏的脖子上一套,像拖条死狗一样,拖了便走。
何捕头又朝小茹告了声罪,押着何书晏等人往丰邑县而去。
小茹见得事情解决了,也松了口气,急忙往老道家赶去。
刚才徐文栋与利哥儿兄妹似乎受了伤,得要过去看看才行。
尤其是惠来小面馆的翠儿与大牛,这俩人伤得更重,别出什么事才好。
大牛算起来,也是丰邑侯府中人,他与其师父章老七拜姜远为东家,而姜远对这师徒俩不是一般的看重。
若大牛出了事,还真不好向姜远交待。
“还有那绮梦。”小茹轻叹一声,虽然姜远信誓旦旦的在她与上官沅芷面前说,与那绮梦没有什么瓜葛。
但小茹却是听上官沅芷说过,以前姜远可与那绮梦拉扯不清,绮梦来鹤留湾开面馆,也是奔着姜远来的。
如今绮梦在鹤留湾出了事,难保姜远回来会不生气。
小茹一切思维都从姜远的角度出发,如今姜远不在,上官沅芷又有身孕,她自感责任重大,很多事情就不得不操起心来。
小茹思绪纷杂的想着,刚出得市场就遇上带着一大群丫鬟婆子与护卫的上官沅芷。
“姐姐,您怎的出府了。”小茹见得上官沅芷过来,连忙上前扶住。
上官沅芷急道:“刚才老兄弟们来报,说文栋在市场与人打架,伤了人,我正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