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情绪几近失控,周身灵力翻涌的李承泽,李玉堂心中一阵复杂,长叹一口气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承泽,此事怪我。近些时日,我加入了大秦帝国道剑宗下辖的道米集团,还成为了道米集团的长老......”
“大秦帝国神异非凡,灵气浓郁这对我们李家来说,是一个绝佳的发展契机。所以我思量再三,决定让整个李家搬往昌盛富饶的大秦帝国,在那里,我们能借助道剑宗和道米集团的资源,让家族更上一层楼......”
李玉堂顿了顿,神色有些凝重,继续道:“当时,我拿出道剑宗老祖的一幅画作,想让族人们都见识见识其中蕴含的磅礴灵力与高深意境,也好明白我们与顶尖仙门的差距......”
“可谁能想到,你父亲对此画作表现出不敬,直接触怒了道剑宗老祖在画作之上的留下的神韵,就被那股画作神韵力量一式斩杀了。这事发生得太过突然,整个家族之人都亲眼所见,能为我作证。”
听着李玉堂的话,李承泽只觉荒谬至极,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怒极反笑道:“苍域?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都不想踏足,你说有这么强的人,居然还想让我们李家举族搬迁过去?”
“我不同意!父亲一生为家族兢兢业业,怎么可能因为一幅画就被斩杀,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是你在欺负我!”
怒喊的李承泽周身灵力愈发狂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扭曲,地面上出现一道道细微的裂痕。
“承泽,你先冷静冷静。”
李玉堂试图安抚李承泽,可收效甚微,只能无奈地继续道:“这事我们李家众位祖老和长老都在议事厅商议完毕,这是家族共同的决定,关系到家族的生死存亡,不能以你的意志为转移......”
“你我都不年轻了,有些事还看不长远,等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就明白了。”
听着李玉堂的话,李承泽双眼通红,怒视着李玉堂,周身灵力疯狂翻涌,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还年轻?哼,我是年轻,但我也知道什么是是非对错。如今父亲已死,我根本不想再听你任何辩解。”
“你既然身为道米集团长老,那我这个截天教内门长老,就抛开家族身份试试你有几斤几两!”
说罢,他手中长枪猛地往地上一戳,整个人气势陡然攀升,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截天教在中州赫赫有名的大教,教中功法凌厉霸道,内门长老更是个个实力非凡。李承泽能成为截天教内门长老,可见其天赋和实力都不容小觑。
此时的他,因父亲的死而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不顾及家族的大局,只想找李玉堂讨个说法,甚至不惜一战。
李玉堂脸色一变,他没想到李承泽居然如此冲动,居然要和自己动手。他身为家族族长不想和李承泽起冲突,毕竟李承泽是李家之人,而且他也知道李承泽在截天教的地位不低,一旦真的打起来,对李家和他自己都没有好处。
“承泽,你先冷静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
李玉堂劝说道,试图让李承泽放下敌意。
“你父亲的事我也很难过,但这真的是意外,我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如今家族面临着重大的抉择,我们不能因为个人的恩怨而影响家族的未来。”
然而,此时的李承泽根本听不进李玉堂的话,他的心中只有仇恨和愤怒。他猛地抽出惊鸿,枪尖直指李玉堂,眼神冰冷地说道:“少废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朝着李玉堂冲去,手中惊鸿枪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刺李玉堂的胸口。
“哎~!”
李玉堂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今日之事只能通过武力解决,只能抬起双手寒星枪握在手中,灵力刹那间在掌心汇聚。
“镪!”
一声巨响,恰似洪钟轰鸣,震得周遭空气都剧烈震荡,音波如涟漪般层层扩散。
李玉堂手中寒星枪稳稳架住李承泽那裹挟着滚滚业火的惊鸿枪,两杆神兵相交之处,冰火灵力疯狂碰撞、肆虐,溅射出无数火花,恰似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花,夺目却又暗藏危险。
李玉堂抬眸,望向眼前的李承泽,只见他双眼通红,好似燃烧着两簇烈火,浑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狂暴气息,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李玉堂眉头微皱沉声道:“承泽,这里是你父亲的灵堂,逝者为大,若真要动手,我们去天上,莫要惊扰了亡者。”
李承泽紧咬着牙,胸腔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声仿若受伤猛兽的喘息。他死死盯着李玉堂,那目光好似要将他看穿,片刻后,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好!”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跺脚,地面瞬间龟裂,一道道裂痕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借着这股反作用力,李承泽身形如离弦之箭,裹挟着烈烈业火,直冲向李家上空,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火痕,宛如一条燃烧的巨龙腾空而起。
李玉堂见状,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仿若一片轻盈的羽毛,悠悠升空。寒星枪枪身流转着清冷星辉,与李承泽的业火形成鲜明对比,好似黑夜与白昼,他的身姿飘逸恰似踏星而行的谪仙。
李家上空,罡风似刀刃呼啸纵横,云涛翻涌如万马奔腾。
李玉堂与李承泽二人周身气势冲天,法相于背后巍峨显现。
李玉堂的星耀九霄法相,周身环绕着璀璨的星芒,似将整片夜空的星辉都汇聚于此,每一寸光芒流转间,都蕴含着无尽的星辰之力,步入神通境后,其威能更胜往昔,仿佛抬手间便能摘星拿月,引得周遭空间都为之微微扭曲。
李承泽则横枪傲立,身后的业火红莲法相熊熊燃烧,红莲巨大无比,花瓣边缘的业火肆意跳跃,所到之处,空气被灼得滋滋作响,空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扯,出现一道道细微的裂痕,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毁灭气息。
惊鸿枪尖吞吐着赤红业火,恰似灵动的火蛇,在天空烙下蜿蜒曲折的火痕,好似大地被灼烧出痛苦的伤疤。
百丈之外,李玉堂手持寒星枪,枪身流转的星辉与天幕垂落的银河遥相呼应,二者光芒交融,分不清究竟是枪上的星辉融入了银河,还是银河的光辉倾洒到了枪身之上。
李承泽目光如炬,凝视着李玉堂,声音低沉却清晰地穿透呼啸的罡风:“几十年了,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交手。”
他微微仰头,似乎陷入了往昔的回忆,枪锋随意地扫过云海,所经之处,业火瞬间将云海点燃,在虚空灼出一道道焦黑裂痕,恰似狰狞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