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帝琴湖旁边的猎场,一身明黄色骑射服的人,手握弓箭,对着前方丛林里逃窜的梅花鹿,连放三箭,三箭射中同一处位置,有一腔宝刀未老之势,收势亦恢宏有气势。
陈安殷勤过来,递了汗巾,“皇上,显王来了。”
皇帝伪装慈和的脸上,眉头一压,阴暗至极,拿过帕子擦拭汗水后,扔了手里的弓箭,丝毫不想见到此人。
“回去。”
“是,皇上。”陈安哈了腰,示意了陪同出来打猎的几个人收了东西。
傅挺不由皇帝拒绝,未等皇帝从猎场出来,便在必经的入口过来拦了人。
“属下傅挺,参见皇上,皇上万岁。”全身布满阴冷的男人拱手单膝跪地,整一个卑躬屈膝。
皇帝双眼瞬间凝下,冷冷看过来,只见他这一身少见却又熟悉装束,和他腰间的那一块生死黑玉令后,瞳孔顿时缩紧,一层犀利顷刻压制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挺便是少年装束,但如今的一举一动,丝毫不见少年的清澈与纯粹,配上那块生死令,有的只是城府。
“回皇上,属下自被皇上捡回来,便忠心为主,从无二心,如今皇上如此对待属下,属下实在不知哪里做错了什么,还请皇上能明示。”
闻话,皇帝笑了,冷呵呵笑了,仿佛有什么突然醒悟了似的。
话说他傅挺什么时候这般刻意过?眼下看似如此卑微,可身上的锋利却毫不遮掩藏匿,这叫忠心为主?这是问错的样子?
“你这是在向朕诉说委屈?”
“属下只是想让皇上知道,属下一片赤胆忠心。”
“是吗!”皇帝声音迅速压下。
傅挺顺势抬了头,打直的目光看了以往从来不敢直视的人,“是!”
二人对视,皇帝凝住片刻,依旧一抹可笑,他傅挺若真如嘴上说的这般忠心坦然,那他至于费尽心思,去弄掉他吗?
“那好,那就交出你暗卫营所有的兵马,朕就信你。”
黑衣下,傅挺眼里定如神针一般,面前的人气场依旧有威严有犀利,可这尊贵人的眼里,就如他说的那样,已经少去了许多的光泽,一些不知所谓的害怕与担忧全被他藏在深处。
“那皇上可否放了永定候等人?”
此话一出,皇帝到底将傅挺的这层心思捏透了,想让他放了永定侯?可能吗?
永定侯的谢家军,足够逼退他皇城的禁卫军,他放虎归山吗?
“傅挺,你还真别逼朕。”
“属下没有想要逼皇上的意思。”傅挺懒得跪了,自顾的起了身,抖了衣服上的尘土,往前走了一步,“皇上,属下是想和皇上,好好谈谈。”
羽翼丰满的人,将全身的气场压制过来,见他如此,皇帝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一步。
回想傅挺八岁时,就被他带了回来,他一点点地看着一个瘦得皮包骨的小孩,逐渐庞大起来,直到再也拿捏不住。
他知道自己这些年来,胆子小了,是的,时间越往后,他越来越胆小,越担惊受怕了。
因为他怕自己没有能力去掌控,去守住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权力与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