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雯仔细看了我两眼，没看出我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她摇了摇头，端正了姿态，指着那件她裁剪缝合过的裙子，“这件裙子我已经改好了，不用你帮忙买了。我现在手上一分钱都没有，没办法还给你。”

说完，她疲惫地笑了一下，“你又不是真的是我的前男友，没必要对我这么好吧。”

我有点意外，“只是一件裙子而已，不用你还。而且你是因为被赵良误认为是我前女友，才送给赵虎糟蹋的。你不恨我?”

“恨你?”关雯扯了下嘴角，眼里一点笑意也没有，死水般毫无光亮，“赵良不是第一次把我送给别人了。他手下立功了，他就把我送给对方玩一夜，要是碰见那个合作人对我有兴趣，他也二话不说地让我过去陪他们。”

她的声音清亮，却有着浓浓的倦意，“这么多人，我哪里恨得过来呢。”

这个赵良听起来还真不是个东西，关雯明明算是他的女人，他居然当物件一样到处送，半点底线都没有。他这个人估计唯一和“良心”二字沾边的，就只有名字里带着的那个“良”字了。

关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所以我不恨你，我已经习惯了。你不需要对我好。还有，如果你还记着我爸插队的事情，那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摆摆手，她这个样子，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干脆闭眼睡觉。

折腾得够久，我很快就睡着了，醒来顾湘正对着镜子梳头发，关雯则在整理身上的裙子。

我见过的女人都喜欢穿裙子，我给关雯买的是一件鹅黄色的裙子，颜色鲜嫩柔和，衬托的她年龄似乎更小了。

“这几天我就住在这里，可以吗？”关雯有点紧张地问我，按照赵虎的话，她是送给我玩的，我怎么安排都行，所以她想争取我的意见。

我随意点了点头，本来就没有想睡她的想法，听了她的遭遇后，我还有点可怜她。

“睡旅店可以，但还是换一间吧，这家老板有问题，你想睡我也不放心。”我说：“虽然你是赵良的人，这家店的老板也是赵良的人，也都不好说。”

这点关雯倒是同意。我给她重新开了房，才带顾湘回了家。

李婉儿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个果盘，她正慢条斯理地削苹果，听见动静了抬抬眼皮，语气不咸不淡：“你们去哪里了？一晚上没回来。”

“睡沙发那么久，我背都僵了，所以就让杨凡陪我开了个房间。”顾湘漫不经心地道，施施然得在沙发上坐下，锤了锤自己的肩膀，不满地嘟起嘴：“谁想到还是没能睡一个好觉，被杨凡折腾死了。”

她这话充满令人误会的诱导。我后来困得可是倒头就睡，哪有功夫折腾她，更何况还个关雯在。

我抓了把她的腰，让她别乱说话，转头对李婉儿说：“她住了家黑店，差点出意外。我处理了后就帮忙看护了一晚。”

李婉儿的手抖了一下，原本完整的苹果皮一下子就断掉了。她继续握着刀柄往下削，“这样啊，但下次遇见这样的情况，还是直接换家店更好吧。”

顾湘说：“都深更半夜了，哪有那个闲工夫，懒得换了。”

我敷衍地点点头，昨晚的事情不打算详细告诉李婉儿，反正她现在帮不了我一点，还需要我庇护，真成了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