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看着一个病人，实在是太无聊了，祝颜歌又找了一本书来打发时间，结果时间没有打发着，反而是把自己打发睡了。

她趴在床上，用书盖住脸，失去了意识。

霍渊陷入了一个奇怪梦境，梦里面自己回到东凌，回到了那个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手无缚鸡之力，他好像终日游荡在一个看不到尽头四处都是灰蒙蒙的皇宫。

无数只枯瘦的手地下伸出来，想要把他拽进去，他一路走着一路都没有看到什么人，直到一个拐角，他总算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很眼熟的人。

桑素昕。

他感觉不止是自己的身体变小了，连同心智似乎都回到了一个孩童才有的心智，他察觉到了自己内心深处涌现出了在幼年时候才会有的那种见到母亲的狂喜，而后他飞快地往那边奔跑，就在他快要跑到桑素昕跟前的时候，他看到宫墙之中突然伸出来了一只手，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推了桑素昕一把。

而后一个十分难听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你这个低贱的奴婢竟然也敢勾引陛下，还怀上了他的龙种。”

霍渊惊愕又愤怒，旋即以一种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奔跑到桑素昕跟前，拦在他的面前，“你不要欺负我了，你这个坏女人。”

他发现自己的意识好像就被困在了这具小小的身体里面，说出来的话也是那个只有自己尚是稚子的时候才会说的……

他很快又发现压根没有人可以看到自己。

桑素昕脸上表情怯懦，“我从来没有勾引过陛下，只是那一次下雨了，他喝醉了，才会到我那里躲雨，可是我不是自愿的……”

“陛下能宠幸你是你的荣幸，你竟然还敢说自己不愿意，来人掌嘴。”

不知道又从哪里伸出一只手，狠狠给了桑素昕一个巴掌，她脸上浮现出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霍渊这才发现，她的肚子竟然鼓鼓的，他忍不住往后面退了两步。

他很确定桑素昕只有一个孩子，所以说在这一层梦境里面，自己应该还没有出生。

桑素昕抿抿唇，眼角留下一滴泪，“我不是，我没有。”

他的娘好像永远都只有这么一句反驳就是：我不是我没有。

“把她的衣服给扒开，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有多好看的身体，竟然能勾引到陛下。”

桑素昕当即脸色大变，“不不不，你们让开！”

那些人狞笑的，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挣扎，有两个丫鬟打扮的人走上前来，一个固定住了她的身体，另外一个则伸手去拉她的腰带。

霍渊睁大眼睛，二话不说地冲上前去，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碰不到任何东西，最后他只能懦弱的把眼睛给别开，他不想看到他娘在自己面前一点尊严都没有。

可是眼睛别开了，耳朵却挡不住，撕裂衣服的声音在耳中一点一点的慢放，每一下都像是撕开自己的心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