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扇窗户,一柜子的书卷,除此之外好像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她五折脖子,忍不住有些心慌,说实话,人的求生欲应该就是刻在骨子里面的,压根没有办法通过任何外力克服,任何人在知道自己要死的一瞬间大概都是用力的求生,无论这个人是高贵尊卑。
这次死亡体验对于她而言还是太逼真了一些。
正神游天外呢,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了一下,旋即一个娇小瘦弱的身影缓缓朝着这边走来,手里面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米粥,看到祝颜歌醒了,云浅浅松了一口气,把粥放在床头,“还好你没事。”
“我没事你很开心?”祝颜歌斜睨了她一眼,“我看你巴不得我出事吧?”
“当然不可能,你若死被绑出来,还死在了东凌这儿,那估计我们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状态。”云浅浅说着,就把桌边的米粥端了起来,搅动了几下,放凉了一些,这才递到祝颜歌跟前,“来,吃吧,现在这个时候吃最好,你刚醒,受了这么大的伤肯定体力不支了。”
祝颜歌哼了一声,“没有兴趣,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在我面前装,我知道你非纯良,这样只会让我恶心透顶。”
云浅浅的目光之中似乎闪过了一丝受伤,旋即她慢慢道,“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要置你于死地,我只是没有想到你性子竟然这么烈,说是不让陛下把你当成筹码,就自愿以身体赌上天晟国运了。”
“什么国运?”祝颜歌不动声色地问,该不会自己晕倒的这些时候,天晟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云浅浅大概看出了她的担忧,当即就笑了开来,“其实你大可以不用这么担心,你没有晕多久,就三天,还不足以让天晟那边的追兵过来,他们全部都不知道你出事的消息。”
祝颜歌忍不住微微松了一口气,若是让祝恒海和霍渊看到自己竟然这么拿性命开玩笑,估计都得气炸了。
“你不想让陛下因为你而出兵,不想因为自己挑起任何纷争吧?所以才宁死不屈。”云浅浅目光复杂。
祝颜歌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老实说,她当时真的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但是看到云浅浅似乎已经深信如此,她觉得也没有必要打破她的幻想,毕竟比起原来云浅浅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如今她有了一点破绽。
一个致命的破绽。
她发现云浅浅身上竟然也有一点摧折不了的傲骨,她应当也是钦佩那些铁骨铮铮宁折不弯之人的。
果然,下一秒,云浅浅就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其实并不想和你做什么情敌,你这种人,我是很愿意结交的,可惜我们两个不在一个阵营,而且有巨大的分歧。”
说着,她又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要劝我以后不要这么冲动?”祝颜歌笑。
云浅浅叹息,“我如今可什么都不敢劝了,反正公主您也不会听我的,我还怕我越劝,你就越做,我发现你就是这种人,就是喜欢不走寻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