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恒海被他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给逗乐了,“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喜欢皇姐,我们都是亲眼看到她的尸体的,你怎么还会生出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你想多了,陛下,我只是在做一个假设。”纳兰鸢淡淡道,“为什么不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呢?”
祝恒海想了一下,觉得头越来越疼,“好吧,若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我皇姐没有死,但是不肯来见我,我第一反应,肯定是相信我皇姐有苦衷的,不过她可以告诉我任何苦衷,没有来跟我说,就是她的错,我会恨死她的。”
纳兰鸢心道了一声果然。
祝恒海语风一转,又忍不住有些落寞的说道,“不过比起恨,我更希望有那个机会,只是这是不可能的。”
纳兰鸢垂眸,没有说话。
小云怯怯地奉茶上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茶水竟然又撒了祝恒海一裤子。
她顿时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陛下!对不起。”
祝恒海打量了她亮眼,眸色微微凝注,“这不是那一天宫外的那一个丫头,你真把人给带进来了?”
“是啊,可爱吧。”纳兰鸢笑嘻嘻道。
“宫外的人怎么可以随意带进宫。”祝恒海略有些不满,“还这样冒冒失失的,不成体统……”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一条手帕去擦自己的袍子,擦了一半,他突然又顿住了,眼神之中出现了几分怀念,“你还记不记得,又一次也是一个丫头把茶水撒到我的裤子上,那时候皇姐就坐在我旁边呢,催着我去找一个可以携手终身的人。”
纳兰鸢是有些印象,看向了门外,长风卷起了落叶,或许思念无声,又或许是这深秋的风太过萧瑟,他心中也涌出了一股无名的悲伤。
祝颜歌就这么在地下室吃吃喝喝了几日,直到纳兰鸢把人皮面具给自己送过来,她才准备启程。
对着镜子带上人皮面具,看着镜子里面焕然一新的脸,她心里面那一种随时会被认出来的警惕慌乱感总算是消失了,摸了一下脸上的面具,她决定去做最后一件事。
去看祝恒海最后一面。
这件事情是和纳兰鸢商量好的,他会偷偷放自己进宫,只是很不幸的是今天正好是天晟和东凌的结盟宴,所以祝颜歌不单止要看到朝思暮想的祝恒海,还必须得顺便看看霍渊。
进宫之后,竟然是小云出来接自己,她看了祝颜歌,显而易见没有认出来,毕竟这张脸实在没有什么记忆点,她朝着祝颜歌礼貌地行了一礼,“姑娘,你就是娘娘说今天临时要来宫宴上面帮忙的人吧?请跟我来。”
“多谢。”祝颜歌的声线这几日有意无意地在调整练习,下了一番苦功夫,总算是和原来的声音大有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