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颜歌突然之间觉得这大爷真的是活该被打，扶额苦笑起来。

刘大人很快就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之下来到了两人跟前，簇拥在他身侧的士兵还在源源不断地拱火道，“大人，那小子实在是太猖狂了，我看没准是什么混入城中的间谍呢。”

刘大人此刻还看不到祝恒海，因此声音也十分不屑，“若是真如你们所说，这小子胆大包天，伤了这么多兄弟，我是要去天子面前告御状的。”

说来也可笑，这刘大人原来是没有什么本事的，只是偶尔一次在宫宴上头被祝恒海夸了两句，他就在这上面大做文章添油加醋，搞得最后所有人都觉得刘大人将来是要出将入相了，所以才对他十分恭敬，否则真要论起来，他不过也就是一个小小校尉而已。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愿望竟然真实现了一半，只不过这告状的人不是他，当那些侍卫来到祝恒海身前，并给他让出一个位置时，他终于看清楚了闹事的人是谁，脸上的血色一下子也全退了一个干净。

祝颜歌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脸上可以同时出现这么多表情，暗自捧腹不止。

“陛——”

祝恒海做了一个噤声的收拾，旋即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刘大人先一步跪了下来，嘴唇颤抖不止。

就是再傻的人，现在也应该知道，面前的人身份绝对不简单了，那些侍卫个个面露土色。

“解释解释吧，刘大人。”祝颜歌走上前一步，“是谁叫你收老百姓的钱的？陛下吗？”

“我我我……”刘大人看着祝恒海那双黝黑的眼睛，自然不敢再撒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是陛下，不是陛下叫我做的。”

众人一阵哗然，讨论之声不断，“不是陛下？那是谁？”

“我看那个公子身份不简单，刘大人哪有胆子在贵人面前说陛下的不是，就是今天刘大人亲口承认不是陛下所为，谁知道是不是形势所迫？”

祝颜歌目光稍冷。

“不是陛下所为，那就是你自己所为。”祝恒海阴森地笑，“我看你也是大理寺出生，现在想要回去了吧？”

大理寺的手段倒是人尽皆知的，刘大人狠狠磕了几个头，涕泗横流地说，“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这确实就是我自作主张，是我鬼迷心窍了，我再也不敢了。”

“是吗？晚了。”祝恒海弯腰，屈尊将该用手轻轻拍打了几下刘大人的脸，动作有多轻柔，眼神之中的寒意就有多深刻，“你还是洗干净屁股，准备下狱吧。你这种妄图反咬主子一口的奸佞，实在可恶至极。”

刘大人面如死灰，直接瘫坐在地上。

祝颜歌边看，边在心里点头，从前祝恒海的暴戾不过是出于骨子里面自己身份优越的骄纵，现在这种狠劲，才逐渐像是一头狼，十分有威慑力。

祝恒海无意暴露身份，眼下又实在太捉睛，给刘大人留下一句话之后，就示意祝颜歌跟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