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上面两人才相互问候了一轮,金知县轻咳一声,说道:“堂下人可听好了,承蒙柳司丞法外开恩,阐明你二人身陷冤案,这才暂且免去你两人重刑,在后堂密审,以查明真相,告慰死者。”
“你二人需当知而不言,言无不尽,不可再有半分伪辩之词,莫要负了大人一番美意,也误了你们自己的性命。”
小刀一直在听他们说话,只是其中文邹邹的东西太多,听得也是一知半解。见池家升抱拳答了一声“是”,自己也赶忙照做了。
知县只是开场,真要办案还得是柳夜明和管敬邦来。
柳夜明朗声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从最开始说起吧。”
“上月四月十二日,马家少爷被人绑去,池家升——也就是堂下所跪之人,同时也是本案的主嫌之一——差人送信给我,希望我能疏通关系,协助他寻回少主。
池家升一听差点喷口血出来,这才刚刚说完“不可再有半分伪辩之词”,这人开头第一句话就是扯淡的。
柳夜明偷眼看他,只是一笑。这个谎昨天已经在管敬邦面前说了,怎么也得圆回来才行。
“当其实,晚生正在查办另一起绑案,此案牵连地域甚广,横跨三年之久。一直苦无线索,难以推进。收到池家升的来信后,我隐隐觉得与我正在查办的案件有关,于是一边提交公文给大理寺批复,一边先行赶来贵地——这也是为什么我比公文早到了几天。”
说到这里,他起身给知县躬身行礼,“晚生行事草率,还请金大人恕罪。”
金知县连连摆手,笑着请他坐了。
不管金知县恕不恕罪,他也不可能治了柳夜明的罪,大家都是客气,面子是别人给的。
柳夜明坐了,又说道:“所以在这里,晚生有一个推测,如果池家升是绑架马少爷的元凶之一,他又何必写信给晚生,让晚生来协查此案呢?”
金知县拈须道:“在理,柳大人说得对,看来池家升与此案就没什么关联了。”
池家升一呆,没想随便说一句谎话就能洗脱自己的嫌疑,这官字两张口果然不假,是生是死,只是他们嘴里的一句话而已。仔细一想,才发现说话的人也很重要,这样的谎话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是绝对不会有人信的。
小刀在一旁也露出喜色,他早就认为只要柳夜明回来了,什么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现在事实就是如此,这才跪了多久呀,池家升的嫌疑就已经要洗脱了。
一边的管敬邦突然抱拳站起身来,他拧着眉头,脸色铁青,说了一句:“属下有话说!”
金知县知道这人脾气硬朗,有些油盐不进,说话又没个挡门的,怕他说些什么得罪了柳夜明,正想打发他坐下。
柳夜明却说道:“管班头有话请讲。”
金知县便不好再开口了,只好补了一句,“班头要说的,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听听也好。”
这就是暗点管敬邦开口前先想想,莫要口无遮拦。
管敬邦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一躬身,“谢大人!管某不认同柳大人所言!”
金知县暗说一句:“好家伙,完了。”
管敬邦也不管他脸上表情如何,还是自顾自地说道:“柳大人所举,只能视为佐证。池家升在本案当中可疑之处甚多,他身为马成闻的护卫,事发时他偏偏不在马成闻身边。马夫人也指证在昏迷中听到有人向他求救,但他毫无反应。这又怎么是护卫的行事?”
“可不能因为他识得柳大人,就把他从案子里摘出!观音庙中几位僧人,马家几位家丁都在本案中失踪,至今都未寻回,这关乎这么多人的性命,岂可如此儿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