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关于小二房的那些事,你就别说了,今天已经听腻歪了。”
“嗨,小二房那点事我也懒得嚼甘蔗,就那么回事吧!”刘氏甩甩手,“我来你这儿,是听你四叔回去总夸你家给大志重新装修的屋子咋样咋样好,在你四叔的口中啊,你家这屋子已经被夸到天下间仅此一家了!”
“我好奇呀,专门过来瞅瞅,完工了么?可以过去看看吧?”刘氏满脸期待的问,生怕杨若晴拒绝。
听到刘氏是想来参观大志他们的屋子,杨若晴笑了笑:“现在日头还没下山,工匠们还在施工,不方便近距离参观。”
“我可以领四婶去那边假山的凉亭上,远远的瞅几眼,可行?”
“当然行,走走走,说起来我有好一段日子没来你家凉亭了,赶紧的……”
刘氏雀跃起来,在前面带路,仿佛她才是骆家热情的主人,杨若晴是腼腆矜持的客人。
两人上了假山凉亭,刘氏根本就停不下来,像个几百个月大的宝宝,而且还是个有多动症的宝宝,在八角凉亭的周围到处打量,张望,不仅眺望脚底下的骆家后院正在修缮的几间屋子,目光更是眺望向远处,将长坪村,乃至十里八村尽收眼底。
“晴儿啊,你家这日子过得真是硬啊,要是换我有这样好的日子,我每天做梦都要笑醒,我也不出门,有事没事就在家里逛,这后院,这假山,这凉亭,这满院子好吃的,我逛不完,也吃不完,哪怕给我一个皇帝娘当,我都不乐意当了!”
刘氏说出前面那番话的时候,杨若晴还是笑眯眯听着,可当听到后面这两句,她的笑容立马就收拢起来。
“四婶,话别乱说,会被杀头的,满门抄斩的那种。”
抛开骆风棠是护国大将军这重敏感的身份不说,且说如今大安升任为长淮州巡抚,成为一地的父母官。
而长淮州地广物博,在大齐的地域版块上属于非常关键的位置,大安相当于是这里的封疆大吏。这片土地又是护国大将军骆风棠的故乡,骆风棠又跟大安是那样的关系……所以,在这里设下监听,监督护国大将军和大安的言行举止,以及他们家人宗亲的言行举止,这是每个位置到了一定高度,对于朝廷社稷存在影响的官员必须‘享受’的服务!
没有例外。
所以杨若晴才会呵斥和阻止刘氏得意忘形下的夸张话语。
刘氏看到杨若晴这严肃的样子,也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露出一双眼珠子咕噜噜转,生怕被人听了去。
“这里好高的,除非天上的鸟雀听到,要不应该传不出去吧?”刘氏小心翼翼问。
“四婶,咱家的情况你清楚,不能侥幸,当心祸从口出,砍一门的脑袋!”杨若晴压低声继续吓唬刘氏。
并且还跟刘氏说了以往的那些犯事的大户人家的案例,男的砍了,或者流放三千里。
女的发卖为奴为娼,小孩子也是当做阿猫阿狗发卖,一家子就没一个有好下场。
刘氏听得胆战心惊,脸都白了,此刻头顶掠过的飞鸟在她眼中,仿佛都成了监听者的化身。
“算了算了,我还不如说点家长里短的八卦呢。”刘氏拍着胸口,在凉亭里坐了一会儿,“晴儿,我这几天要去李家村了,今个李老二说,是荷儿的意思,让我过去帮忙照顾她个把月。”